《文明的冲突与世界秩序的重建》一书从微观和宏观的层面上给我们展示了世界范围内文化冲突的形成及具体表现,并进行了背后原因的深刻思考,从而对世界秩序的重建做出预言。二十世纪后期以来,中国作为一股崛起的力量,不可避免地被西方国家予以长时间的高度关注。中国拥有与西方极为不同的文化传统,中西方文明的冲突因此尤为突出,如何看待和平衡中西方文明冲突是我重点思考的问题。
我们应该怎么样看待中西方文明冲突呢?我认为,应该从最简单的认识“是什么”开始。《文明的冲突与世界秩序的重建》这部书中有一句非常精彩的话,它用隐喻将文明看作终极的人类部落,体现出文明演变的动感和纵深感,又使人们对部落冲突到文明冲突的联想顺理成章,部落是存在于世界范围内的部落,因此,中西方文明冲突就是一种世界范围内的部落冲突。这里的中西方文明冲突是从全球、宏观的角度来看的,它属于发生在不同文明的核心国家的冲突。
那么,中西方文明冲突是否是可消除的呢?这就关系到 “为什么”的认识。在我看来,上述问题答案是否定的,中西方文明在文明认同上是无法完全一致的,这是中西方文明冲突产生的关键原因。西方普世主义是在谈论中西方文明冲突时提及频率比较高的概念,它指人类在文化上的趋同,强调各民族对共同价值、信仰、方向、实践、体制等重要理念方面的日益接受,只是普世主义在西方人和非西人身上得不到同样的反馈。在价值理念上,西方认为非西方国家的人民应该在民主、自由市场、权力有限的政府、人权、个人主义和法制等理念上和西方人一样秉承认同的态度,甚至在体制上把这些理念纳入,而事实是,非西方人赞同、支持这些价值的人是少数,在非西方人的眼中,普世主义更像是一种帝国主义的存在。
在认识了中西方文明的冲突后,我们该如何平衡中西方文明冲突呢?
对于西方来说,与中国的文明冲突是永远不可能避免的,因为中西方都有着各自的发展目标,而其发展的道路注定会有冲突,只是在共同的利益面前可以进行合作。从当下“中国威胁论”、中美贸易战看来,西方国家认为中国在复兴中的进步将对世界的多极化格局的相对稳定造成威胁,事实上实际上应该是西方国家认为其主导地位将受到巨大挑战并像修昔底德陷阱描述的一样被取而代之。中国和西方对缓和冲突办法的寻找是为了双方的共赢,作为被挑战者的西方需要做出较大的让步,具体而言,首先是要在有所不干涉的前提上合作。
就中国来说,吸收和融合西方文明是有必要的,但是不能完全倾向西方文明。罗素在《中西文明比较》中表达了观点,认为人类文明的发展需要不同文明之间的交流来促进,最经典的例子是吸收了许多其他民族文化的欧洲文化。文明的冲突是暂时的, 也是长久的,中西方的文化冲突也是,我们可以借鉴西方民主、自由、法制的优秀文化,也要提防普世主义的文化洗脑,更不能被资本主义经济带来的短期满足而蒙蔽。
在亚洲国家方面,“搭车”还是“制衡”的选择对中国平衡中西方文化冲突将有重要影响。“搭车”指其他亚洲国家与中国一同乘势发展,而这取决于信任的程度:首先,是否缺乏任何文化共性是值得考虑的,在同一文明或者拥有文化共性的国家之间互相的信任比较常见。其次,在背景上,信任的程度有所不同。比如有一位小男孩处在与其他男孩子对抗的背景,这是他往往会服从哥哥的旨意,但是当背景换成小男孩和哥哥独自在家或是危机骤然解除时,小男孩就不那么信任他的哥哥,不会去选择“搭车”。这里的“哥哥”是比喻正在崛起的、较为强大中国,而“小男孩”指那些在搭车和抵制中需要做出选择的一些亚洲国家,而“其他男孩子”指的是与亚洲文明不同的其他文明。因此,同一文明内部的“搭车”现象会受到不同文明的国家之间相互作用的影响,不同文明的国家之间相互作用越频繁,同一文明内部的“搭车”现象越多。
在阅读本书的过程中,我认为作者的写作是带有西方色彩的,例如其认为中国在多级和多边的安全观念的欠缺以及一昧强调中国的霸权。文明的认同是复杂的,在认同上的不一致是文化冲突产生的关键原因,我们正处在多文化的世界,在本国国内和国外都面临着文化冲突,而平衡好中西方的文化冲突是平衡文化冲突的关键。
责编 景浩浩